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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1分却无缘大学,考生哭诉分数过了没通知书,校方亲访回应

点击次数:173 发布日期:2025-08-30

声明: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,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。图片非真实画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

“什么?资格审查没通过?这绝不可能!”陈建国紧握着电话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细密的汗珠从他紧锁的眉头渗出。

电话另一端,华夏科技大学招生办工作人员的声音清晰而冷漠:“非常遗憾,陈新宇同学虽然分数达标,但资格审查环节未能通过,我校无法予以录取。”

前一刻还为儿子701分高考成绩而沸腾的陈家,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,瞬间凝固。

陈新宇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,重重地陷进沙发里,一股热流涌上眼眶,视线开始模糊。母亲李秀英下意识地按住心口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。

这个在锦城经营着一家小五金店的普通家庭,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,一个品行和学业都无可挑剔的孩子,资格审查怎么会亮起红灯?

更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,三天之后,华夏科技大学的招生主任,竟会亲自登门拜访。

01

六月二十五日,上午十点整,锦城市安平区解放西路上的“建国五金店”里,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。

陈新宇安静地坐在收银台后方,智能手机的屏幕上,那个耀眼的数字正反复冲击着他的眼球:701分。

“小宇啊,这个分数,怕是能随便挑京城那两所顶尖学府了吧?”住在对门的孙阿姨探过身子,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羡慕。

陈新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。他从小就将华夏科技大学的精密仪器系视为唯一目标,此刻,那个长久以来的梦想仿佛触手可及。

“我想报考华夏科技大学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父亲陈建国正在货架旁清点新到的螺丝,听到儿子的志向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。四十七岁的男人,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骄傲,连眼角的鱼尾纹都仿佛舒展开来,充满了笑意。

“好样的!爸绝对支持你!”陈建国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声音洪亮,“这么多年的辛苦,总算是有了最好的回报。”

母亲李秀英特意从纺织厂请了半天假,就是为了陪儿子一同见证这个重要时刻。她静静地站在一旁,眼眶微微湿润,但嘴角却高高扬起,勾勒出幸福的弧度。

“我早就说过,咱们家小宇将来一定有大出息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的颤抖,“这孩子从上学第一天起,就从来没让我们多操过一份心。”

唯有爷爷陈远山,独自坐在店门口的一张旧藤椅上,手里紧紧攥着一枚被摩挲得光滑发亮的黄铜钥匙,沉默地听着街坊邻居们对孙子的赞美。七十二岁的老人经历过风浪,内心虽然激荡,但面容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平静。当邻居们围着陈新宇夸赞“将来是要当大科学家”时,他嘴角虽然也挂着微笑,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店铺的后屋——那里,一个老式衣柜的顶上,安放着一个他锁了近四十年的铁皮盒子。

一位老邻居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老陈,你孙子可真是给咱们这条街争光了!想当年,你在锦城轴承厂当会计的时候,不也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吗?”

陈远山握着钥匙的手猛然一紧,坚硬的黄铜硌得掌心生疼。他迅速岔开话题,语气有些生硬:“都是孩子自己努力的结果,跟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关系。”

陈新宇端了一杯水走过来,递到爷爷面前:“爷爷,您怎么不说话呀?不高兴吗?”

陈远山抬头,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,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枚黄铜钥匙塞进了裤兜深处。“爷爷老了,听着你们年轻人热闹,心里就足够高兴了。”他的回答显得有些含糊。

到了下午,听闻喜讯赶来道贺的人更多了。

“建国,你儿子这是咱们片区的状元啊!”

“小宇以后是要进国家实验室的人才!”

“老陈家这是要出龙了,必须请客!”

陈建国脸上的笑容灿烂,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,对所有道贺都连声应承。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,是不是该把店铺歇业几天,全家好好庆祝一番。

晚上,一家人团坐在一起,饭桌上史无前例地摆上了八道丰盛的菜肴。

“小宇,跟爸说说,你想要个什么奖励?”陈建国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,放进儿子的碗里。

“我什么都不需要,只要能顺顺利利被大学录取就好。”陈新宇低头,专心致志地扒着碗里的米饭。

李秀英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,心中一阵暖意。这孩子自小便内敛沉静,从不曾主动开口索要过任何东西。

“那可不行,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得有奖励。”她望向丈夫,提议道,“要不,给他换一台最新的笔记本电脑?”

陈建国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店里的流水和家里的存款,随即用力一点头:“换!必须换!明天我们就去数码城!”

第二天是周日,陈建国带着儿子直奔市中心的数码城。

父子俩从数码城满载而归,刚踏进家门,就听见爷爷陈远山在里屋打电话,声音压得极低,显得异常谨慎:“老周,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轴承厂那件事?对,就是资格审查,你说孩子上大学的资格审查,会不会查到那么久以前的档案记录?”

看见陈新宇进来,他立刻挂断了电话,转身假装整理货架,语气平常地问:“新电脑买回来啦?挺好,对学习有帮助。”

当天晚上,陈新宇的班主任张老师特意登门家访。

“陈新宇这个学生,是我执教二十年来遇到的最省心也最出色的一个。”张老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言语间充满了欣赏,“不单是成绩优异,他的品行和为人处世,都让人觉得特别踏实。”

陈建国给张老师泡了一杯热茶,略带拘谨地说:“张老师您太夸奖了,这都是您和学校教育得好。”

“华夏科技大学是国内顶尖的学府,陈新宇去了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张老师接过茶杯,随口问道,“对了,录取通知书大概下周就能到了吧,只要资格审查没问题的话。”

“资格审查”四个字像一根针,猛地刺痛了陈远山。他端着茶盘的手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在茶几上。

“王爷爷,您没事吧?”张老师连忙起身,递过纸巾。

陈远山一边擦拭着桌上的水渍,一边用发紧的声音回答:“没事,没事,人老了,手有点滑。”

张老师离开后,陈新宇看着心神不宁的爷爷,忍不住问道:“爷爷,您是不是在担心我的资格审查通不过?”

陈远山愣了一下,随即用手掌轻轻拍了拍孙子的后背,强作镇定地说:“傻孩子,你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,品学兼优,怎么可能会通不过呢?”他的话语里,藏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谎言与担忧。

02

六月二十八日上午,陈建国正在五金店里为一位顾客介绍水管接头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他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来自首都的陌生号码,但下方标注着“华夏科技大学”的字样。他的心脏猛地一缩,随即狂跳起来,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。

“您好,请问是陈新宇同学的家长吗?”

“是的,我是他的父亲。”陈建国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。

“我是华夏科技大学招生办的工作人员,关于陈新宇同学的录取事宜,我们需要和您进行一次沟通。”

陈建国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,他屏住呼吸问道:“是,是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

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几秒,那几秒钟对于陈建告而言,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。随后,一个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穿透听筒,击碎了他所有的期待:“非常遗憾,陈新宇同学虽然分数达标,但在资格审查环节出现了问题,我校无法予以录取。”

陈建国感觉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被重锤击中,手机险些从手中滑落。

“什么?资格审查没通过?这绝不可能!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怎么可能资格审查通不过?”他对着电话大声质问,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。

“具体的原因我们这边也无法告知,我们只是接到了相关审核部门的通知。如果您对此有任何疑问,可以自行联系相关部门进行咨询。”

“等一下,请等一下!”陈建国急得满头是汗,试图挽留,“您能不能告诉我,到底是哪个环节,哪个部门出的问题?”

但是,电话里只剩下了一阵阵忙音。

陈建国呆立在原地,手机紧贴着耳朵,里面重复的忙音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他。

正在择菜的李秀英听到丈夫的喊声,手里的青菜散落一地。客厅里,陈新宇的身体瞬间失去力气,重重地陷进沙发里,一股热流涌上眼眶,视线开始模糊。

唯有爷爷陈远山,在最初的震惊过后,一言不发。他缓缓地站起身,步履沉重地走进后屋,踩着凳子从衣柜顶上取下了那个布满灰尘的铁皮盒子。他将那枚黄铜钥匙插进锁孔,转动了两圈,发出“咔哒”的声响,但最终,他还是没有勇气掀开盒盖。

李秀英的哭声打破了家里的死寂:“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人,小宇更是连一句谎话都没说过,怎么会资格审查不过?”

陈建国攥紧了拳头,指关节咯咯作响,他转身就要往外冲:“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,我去找他们教育局问个清楚!”

“先别去。”陈远山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他从后屋走了出来,挡在了儿子面前。

陈建国回头,双眼通红地瞪着自己的父亲:“爸!这是小宇一辈子的前程!您怎么还拦着我?”

陈远山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,但最终只化为一句沉重的叹息:“先等一等,让我想想,让我想想。”

傍晚时分,邻居们陆续听说了这个坏消息,纷纷上门探望。有人安慰,有人出主意,更多的是表示难以置信。

社区的老书记王叔是最后来的,他曾是陈远山在轴承厂的老同事。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劝说“找找关系”,而是把陈建国单独拉到了门外,压低了声音,神情严肃地问:“建国,你爸当年在轴承厂的‘那件事’,你了解多少?”

陈建国紧锁眉头,一脸茫然:“我爸就说他是个会计,后来厂子效益不好就内退了,还能有什么事?”

王书记搓着手,眼神谨慎地往屋内瞟了一眼,生怕被陈远山听见:“大概是八五年,厂里丢了一批贵重轴承,有人举报说是你爸监守自盗。后来事情虽然查清楚了,给他平反了,但是,我担心资格审查这种事,会把这些陈年旧账翻出来。”

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,在陈建国脑中炸响。

恰在此时,陈远山端着水壶出来倒水,将王书记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。他手里的搪瓷水壶“哐当”一声砸在水泥地上,滚烫的开水溅了王书记一裤腿。老人没有道歉,甚至没有看他一眼,只是僵硬地转过身,逃也似地回了后屋,重重地关上了房门。在门关上的那一刻,陈建国似乎看到父亲的肩膀抵着门板,剧烈地颤抖着。

王书记长叹一口气:“你看,你爸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们,就是怕这件事影响到你们,影响到孩子。”

陈建国愣在原地,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几天父亲所有的反常举动——紧握的黄铜钥匙,望向后屋的眼神,对“轴承厂”话题的回避,以及对“资格审查”四个字的剧烈反应。原来,所有的一切,根源都在这里。

夜深人静,陈新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无法入眠。他隐约听见后屋传来轻微的响动,有纸张摩擦的声音。他悄悄地爬起来,光着脚走到后屋门口,门虚掩着,一道缝隙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
他看见爷爷坐在一个小板凳上,背对着门,手里正捧着一张泛黄的纸,借着台灯微弱的光亮仔细地看着,眼眶在灯光下显得又红又肿。

“爷爷。”陈新宇轻声呼唤。

陈远山受惊般地迅速将那张纸塞回铁皮盒子里,用钥匙锁上,然后才转过身:“怎么还没睡?”

陈新宇走进去,目光落在那个陈旧的铁皮盒子上,轻声问道:“您刚才看的是什么?王书记说的‘轴承厂的事’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陈远山沉默了许久,久到陈新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老人终于开口,声音疲惫而沙哑:“是爷爷年轻时候的一场误会,早就已经解决了。你不要胡思乱想,这件事跟你这次的资格审查没有关系。”

陈新宇没有再追问下去。他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那个冰冷的铁皮盒子,指尖触碰到锁孔周围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划痕。他瞬间明白了,这个盒子,这些年来被打开过无数次,它锁住的,是爷爷近四十年无法释怀的心事。

03
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陈建国正准备独自出门,陈远山却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客厅。

“我跟你一起去教育局。”老人的语气不容置喙。出门前,他从内衣的口袋里,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铁皮盒子,打开,将里面那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《平反通知书》取出,再仔细地折成一个小方块,塞进了贴身的内衣口袋里。这个动作,仿佛是揣着一件最珍贵的宝贝。

锦城市的教育局大楼庄严肃穆。父子俩在招生科室说明了来意。

接待他们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干部。她在电脑上查阅了陈新宇的信息后,抬头说道:“陈新宇,701分,档案非常优秀。但是资格审查这一块,不归我们教育部门直接负责,是由多个相关部门联合进行的,特别是涉及‘祖辈历史记录’的审查,我们这里查不到具体内容。”

一直沉默的陈远山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颤抖:“同志,我冒昧问一下,如果祖辈曾经有过‘被诬陷后平反’的记录,这算不算是资格审查不合格?”他主动将问题抛了出来,像是在试探着什么。

女干部愣了一下,随即专业地回答:“按照规定,经组织平反昭雪,且本人后续无任何过错的,不影响后代政审。但前提是,必须要有当年正式的、权威的平反材料作为依据。您家里有吗?”

陈远山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内衣口袋,但指尖触碰到那坚硬的纸张边缘时,他又犹豫地缩了回来。“我,我得回去找找看。”

陈建国听到这话,心里咯噔一下,他急切地抓住父亲的胳膊:“爸,您是不是就有平反材料?您早说啊!”

陈远山没有回答儿子,只是催促着:“先去派出所看看,去派出所。”他还没有做好在儿子面前彻底揭开伤疤的准备。

在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,社区民警老张是看着陈新宇长大的,听闻情况后也大感意外。他在系统里仔细查询后说:“小宇这孩子没有任何不良记录。不过,你父亲陈远山的档案里,确实有一条‘1985年锦城轴承厂财务核查,后于1986年撤销处理’的标注。这应该就是当年的平反记录,虽然属于‘无过错’类别,但系统里留下了痕迹。”

陈远山听到“撤销处理”四个字,眼圈瞬间红了,他抓住老张的手问道:“张警官,这条记录,真的会影响到我孙子吗?”

老张叹了口气,坦诚地说:“按道理说不会。但资格审查系统有时候很机械,可能会把‘待核实’和‘已撤销’的记录混淆。如果能有当年的平反通知书原件,提交上去作为证明,才是最稳妥的办法。”

从派出所出来,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,陈建国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他紧紧抓着父亲的手,声音里带着恳求:“爸,您到底藏了什么材料?咱们别再瞒着了,现在是小宇前程最要紧的关头!”

陈远山看着儿子焦急万分的脸庞,又想起孙子昨晚那双充满困惑和担忧的眼睛,心中那道坚守了近四十年的防线,终于彻底崩塌了。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仿佛要吐尽半生的委屈与沉重。“回家吧,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。”

当天晚上,班主任张老师再次来到陈家,看到的是一屋子的凝重。陈远山坐在沙发主位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因岁月而泛黄、边缘破损的纸。陈建国和李秀英则红着眼眶,坐在一旁。

“陈爷爷,您手里拿的是?”张老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。

陈远山颤抖着,将那张纸递了过去。“这是1986年,锦城轴承厂还给我的清白。”

张老师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脆弱的纸,只见上面用打印体清晰地写着:“经上级部门联合调查核实,我厂财务科会计陈远山同志,在1985年10月的‘轴承失窃案’中无任何监守自盗行为,系被同事恶意诬陷。现决定,为其恢复名誉,恢复原会计职务,并消除一切不良记录。特此通知。”

“陈爷爷,这就是最关键的证明材料啊!”张老师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这下有希望了!我有一个远房亲戚,正好是轴承厂当年的老厂长,现在退休在家。他肯定对这件事有印象,我明天就去拜访他,请他帮忙写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!”

陈远山握住张老师的手,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涌出了泪水,声音哽咽:“张老师,谢谢你,太谢谢你了。我一直怕孩子知道爷爷有过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去,怕他抬不起头,所以一直没敢说,没想到,到头来还是连累了他。”

李秀英走过来,轻轻拍着公公的后背,也跟着抹眼泪:“爸,您这都是为了这个家,我们不怪您。”

一家人的手,在这一刻紧紧地握在了一起。

04

七月二日晚上,正当陈家因为找到了突破口而重新燃起希望时,陈新宇的手机响了。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首都号码,标注着“华夏科技大学招生办”。

陈新宇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,他看了一眼父母和爷爷,深吸一口气,接通了电话。

“您好,是陈新宇同学吗?”

“是的,我是。”陈新宇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。

“我是华夏科技大学招生办主任刘建华。关于你的录取资格问题,我想和你以及你的家人当面谈一谈。请问明天上午你们方便吗?我们想到你的家里进行一次拜访。”

陈新宇愣了几秒钟,才反应过来,连忙回答:“方便,我们方便的!”

挂断电话后,全家人面面相觑,空气中弥漫着惊讶与不解。

“招生办主任要亲自来家访?”李秀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有转机了?”

陈建国也感到十分意外:“一般不都是学生和家长求着去学校吗?哪有招生办主任主动上门的道理?”

陈远山则在短暂的惊讶后,迅速冷静下来。他听见电话内容后,立刻起身,从沙发垫下拿出那个牛皮纸袋,将那张用胶带精心修复好边缘的《平反通知书》,连同社区开具的“无违纪证明”,一同放了进去。

“我去街口那家茶庄,买一斤最好的龙井回来,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小家子气。”老人的行为与前几日的颓唐判若两人,眼中闪烁着一种准备战斗的光芒。

李秀英看着公公的背影,欣慰地笑了:“爸,您这是彻底想通了。”

陈远山点头,声音沉稳:“为了小宇的前程,我这张老脸,这点陈年旧事,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
第二天上午九点半,一辆黑色的轿车准时停在了五金店门口。车上下来两位男士,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,戴着金丝眼镜,气质儒雅,正是招生办主任刘建华。

一家人将两位客人迎进客厅,李秀英紧张地为大家泡上新买的龙井茶。

刘主任环视了一下客厅,目光在墙上那片贴得满满的奖状上停留了片刻,最终落在了端坐在一旁的陈远山身上。

“陈老爷子,您好。我们了解到,您曾在锦城轴承厂担任过会计,对吗?”刘主任的开场白十分直接,“我们在资格审查的关联系统里,看到了一条关于‘1985年财务核查’的记录,所以想来向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。”

这个问题,精准地切中了要害。

陈远山没有丝毫慌乱,他平静地从沙发垫下抽出那个准备好的牛皮纸袋,将里面的《平反通知书》双手递给了刘主任。

“刘主任,关于这件事,我必须跟您说实话。”老人缓缓开口,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,“那年,厂里丢了价值不菲的一批精密轴承。当时会计科有个同事跟我有个人矛盾,就写了匿名信,诬陷我监守自盗。我因此被停职审查了将近半年。后来公安机关查明了真相,是仓库保管员内外勾结偷走的,那个同事也承认了错误。厂里给我发了这份平反通知书,但没想到,系统里的记录一直没有被彻底清除干净。”

刘主任非常认真地看完了通知书上的每一个字,又翻看了社区的证明,然后点了点头:“陈老爷子,感谢您的坦诚。从材料上看,您的情况完全属于‘无过错平反’,按照国家政策规定,这绝不应该影响您孙子的录取。但是,要推翻系统自动生成的审查结论,我们需要向学校的招生委员会提交更具说服力的补充证明,比如,当年经办此事或了解情况的证人证言,这样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。”

刘主任的回应,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太多。他没有打官腔,而是直接指出了解决问题的路径。

陈新宇一直安静地听着,此刻他看着爷爷,眼中充满了心疼与敬佩,他开口说道:“爷爷,您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些。我还一直以为,您在轴承厂的工作生涯一帆风顺。”

陈远山伸出粗糙的手,摸了摸孙子的头,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:“爷爷是怕你觉得爷爷不光彩。现在你知道了,其实也没什么。做人只要一辈子行得正,就永远不怕影子斜。”

送走刘主任后,陈建国立刻说道:“爸,主任需要证人证言,我们明天就去找张老师说的那位老厂长!”

陈远山用力点头,眼中斗志昂扬:“我跟老厂长当年的关系很好,他为人最是正直,肯定愿意为我作证。”他还想起了另外两位老同事,“当年一起为我说话的老张和老李,我也要联系他们,请他们一起签个名!”

李秀英有些担心:“万一老厂长年纪大了,记不清了怎么办?”

话音刚落,张老师的微信消息就发了过来:“我刚和我的亲戚,也就是当年的老厂长通过电话了。他说对陈爷爷印象非常深刻,也清楚地记得那件冤案。他让我们明天上午直接去他家!”

这个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,让全家人振奋不已。

陈新宇从爷爷手中接过那个牛皮纸袋,将那张《平反通知书》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。“爷爷,明天我跟您和爸爸一起去。我要当面跟老厂长爷爷说声谢谢,谢谢他当年相信我的爷爷是一位清白的好人。”

05

次日上午,陈远山、陈建国、陈新宇祖孙三代,在张老师的陪同下,来到了老厂长位于市郊的住所。老厂长家住在一个安静的老式小区里,客厅的墙上,挂着一张巨大的黑白合影,那是锦城轴承厂当年的全体职工照。照片里,一个穿着工装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,正站在老厂长身边,笑得无比灿烂,那正是四十年前的陈远山。

“远山,你可算来了!”头发花白的老厂长一把握住陈远山的手,情绪有些激动,“当年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,我这个当厂长的,心里一直觉得有愧,没能更早地找到证据,还你一个彻底的清白。”

陈远山眼眶泛红,连连摇头:“不怪您,厂长,最后能还我清白,我就已经很感激了。”

老厂长没有过多寒暄,当场就铺开纸笔,亲自手写了一份详尽的《情况说明》。他的字迹苍劲有力,字里行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细节:“兹证明,原锦城轴承厂会计陈远山同志,于1985年10月,因厂内‘精密轴承失窃案’被错误审查。经公安机关与厂纪委联合调查,最终查明该案系仓库管理员马某伙同外部人员盗窃所为,陈远山同志与此案无任何关联,其被审查系因同事刘某恶意诬陷。我厂于1986年3月为其正式平反,恢复其一切名誉与职务。陈远山同志在厂工作期间,兢兢业业,多次荣获‘先进工作者’称号……”

写完后,老厂长还从书柜里翻出一本当年的工作手册,找到印有陈远山名字的“先进工作者”表彰名单,用手机拍了照发给张老师:“这个,也能作为有力的佐证。”

陈新宇对着老厂长,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爷爷,谢谢您。谢谢您当年相信我的爷爷,如果没有您的证明,我可能就真的上不了大学了。”

老厂长笑着扶起他,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孩子,你爷爷是个正直的好人。这个社会,不能让好人受了委屈还没地方说理,好人就应该有好报。”

从老厂长家出来,张老师的手机就响了。电话是陈远山的老同事老张打来的:“远山跟你在一起吗?我跟老李都在我家等着呢,你们直接过来吧,我们把联名证明给签了。”

原来,老厂长在他们来之前,就已经联系了当年知情的几位老伙计。

到了老张家,老李果然已经等在那里。两人仔细看完了老厂长的《情况说明》,没有任何犹豫,当场就在一份《联名证言》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并按上了鲜红的手印。老张感慨道:“远山,当年老刘诬陷你,我们几个知根知底的,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。现在能帮到小宇,我们打心底里高兴。”

张老师迅速将《情况说明》、《联名证言》以及工作手册的照片整理好,扫描成清晰的电子版。

“我现在就通过邮件发给华夏科技大学的刘主任。刘主任说今天下午就会召开招生委员会的紧急会议,专门讨论陈新宇同学的资格问题,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在手机上飞快地操作着。

陈远山看着手里那一份份沉甸甸的、承载着迟到正义的证明材料,这位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眼泪夺眶而出。压抑了近四十年的委屈,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。这份清白,不再是让他羞于提及的伤疤,而是能为孙子光明前程铺路的基石。

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,谁都没有动筷子。所有的目光,都聚焦在陈新宇的手机上。

七点整,一封邮件抵达。发件人正是刘建华主任。

邮件内容很短:“陈新宇同学,所有补充材料均已收到。学校招生委员会已于今日下午开会审议,并一致通过了你的资格复核。你的录取通知书将与第一批新生通知书同步寄出,请耐心等待。欢迎你加入华夏科技大学。”

邮件的最后,还有刘主任私人的一句话:“请代我向你的爷爷陈远山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。”

看到邮件的那一刻,李秀英喜极而泣,紧紧抱住了身边的儿子。陈建国也红了眼眶,他给父亲满满地倒上了一杯白酒,声音哽咽:“爸,谢谢您,谢谢您为小宇做的这一切。”

陈远山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入喉,却化作了无尽的甘甜。他笑着说:“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,就想让你们平平安安,堂堂正正。小宇能顺利上大学,比什么都强。”

陈新宇看着爷爷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笑容,他知道,这件事,对于爷爷,对于整个家,意味着什么。

06

一个星期后,一个印有“华夏科技大学”烫金字样的特快专递,送到了建国五金店。

没有喧闹的庆祝,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宴请。陈家只是像往常一样,关了店门,一家人聚在一起,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。

饭后,陈新宇回到自己的房间,将那份崭新的、散发着墨香的录取通知书,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书桌正中央。然后,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,取出那张被爷爷珍藏了近四十年的《平反通知书》,将它轻轻地展开,与录取通知书并排放在一起。

夏夜的晚风从窗外吹来,拂动着两张同样承载着“清白”与“希望”的纸。一张,是一个年轻人通往未来的门票;另一张,则是一位老人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的尊严。

陈远山走进房间,看到书桌上的这一幕,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着。许久,他从床下的一个旧箱子里,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
他坐在书桌前,第一次主动地、详细地,给孙子讲述起那些从未被提及的往事。他讲起自己在轴承厂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,讲起自己如何被诬陷时的不甘与愤怒,讲起在被审查的半年里,他是如何靠着“身正不怕影子斜”的信念支撑下来的,也讲起了平反之后,他为何选择将这一切深埋心底。

陈新宇安静地听着,仿佛在阅读一本厚重的历史书。他终于明白,爷爷的沉默不是懦弱,而是一种深沉的、不愿让家人分担痛苦的爱。

门外,陈建国和李秀英依偎在一起,静静地听着屋内祖孙二人的对话,脸上都挂着欣慰的泪水。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,没有击垮这个普通的家庭,反而让三代人的心,前所未有地紧密连接在了一起。

陈新宇看着灯下爷爷那布满皱纹却无比坚毅的侧脸,心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他即将踏上的这条通往科学殿堂的道路,是由爷爷一生的正直、父亲的担当、母亲的温柔,以及全家人在危难时刻不离不弃的坚韧,共同铺就而成的。

这,将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一课。